心裡掛念著生死未卜的28學分,車窗方格從台中街道轉為南投山景,思緒早隨手邊的書「南仁山森林世界」飄至期盼許久的森林裡。
林場以嶄新的實習館迎接我們。大通舖房間裡似乎可把整個林場看盡的大落地,前景是有台灣藍鵲築巢的青楓大樹,遠景是看不盡的翠綠相疊,我第一眼便愛上這要住一星期的地方。
上育林學前我是排斥它的。一直以來,我只想了解自然與所有生物最原始的面貌,不想學習任何人為改變自然、管理自然的方式。上了一學期後,雖然我的「成見」還是存在,但也發現一些有趣的地方。例如課本很詳細地介紹種樹的方法,對最近喜歡上盆栽的我頗有幫助,是始料未及的意外收穫。
雖然知道砍樹是為疏伐、除草是為整理林場景觀、修枝是為樹型好看,甚至知道這些都只是教學,但仍矯枉過正地不是很情願,或許只是因為我太愛植物了!基於以上心境,抱著「體驗」的心情做了每項實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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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育林學前我是排斥它的。一直以來,我只想了解自然與所有生物最原始的面貌,不想學習任何人為改變自然、管理自然的方式。上了一學期後,雖然我的「成見」還是存在,但也發現一些有趣的地方。例如課本很詳細地介紹種樹的方法,對最近喜歡上盆栽的我頗有幫助,是始料未及的意外收穫。
雖然知道砍樹是為疏伐、除草是為整理林場景觀、修枝是為樹型好看,甚至知道這些都只是教學,但仍矯枉過正地不是很情願,或許只是因為我太愛植物了!基於以上心境,抱著「體驗」的心情做了每項實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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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早,全班擠上林場的大貨車,乘著夏日豔陽和山間徐風轉過通往湯公碑的每個轉彎。我喜歡站在車頭正後方有和車子同步疾駛暢快感的位置,實習館至湯公碑短短20分鐘車程,總和也占據這個位置的小毛和隆恩聊到車停下為止。聊天內容已不復記,但車不停下談話便沒盡頭的感覺,就和這條植物豐富的林道一樣,令人難忘,令人回味。
花了一個早上整理日本扁柏造林地,在大太陽下揮汗彎腰真的難受,被老師和場長稱太好命的我們,未到中午掌心便起了水泡。剷土、扛肥料、搬苗,終於趕在午後雷陣雨前植下300棵銀杏苗。不敢期待這裡成為和溪頭一樣的銀杏林,但累一整天倒頭就睡的大家,都會記得廖老師讓我們種下這麼特別的樹。如果有一天,它們綠樹成蔭,我們是否有機會在這裡相聚,想念這段在森林系的日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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終於走上湯公碑了!這是去年樹木學未竟的目標。走在陡上山徑又喘又累的感覺,讓因期末考一個月沒爬山的我感到份外親切。今天的工作是疏伐和整地,手裡拿著鐮刀的我們就像大型除草機,一眨眼功夫紅檜林下已一片蕭然。而我,竟不務正業地為那些尚未認出便被揮刀砍下的樹而難過。自願下登山口背大家的便當上來,陡上40分鐘的山路讓我這個登山癡甘之如飴,趁機看沿途的植物也讓我這個植物癡興奮異常,總之,不要叫我砍樹就好。
育林學實習和其他實習比起來是比較輕鬆的。錦淑說:「白天當狗,晚上當皇帝」,沒有內業的晚上,確實讓我們有那麼一點渡假的感覺。有人玩牌、有人看電影、有人看小說、我認植物,在幽靜的山裡度過沒有網路、沒有塵囂的一星期,是城市裡沒有的享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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實習提早兩天結束,我沒和大家一起回去,因為心裡一直惦記著那些還不認識的植物。多留兩天,就是為了和樹木學實習的大二學弟妹一起認植物。
睡在落地窗旁的我和培欣天剛亮就被台灣藍鵲似烏鴉般的叫聲吵醒,利用這段早餐前的空檔,帶著採集袋和望遠鏡去享受惠蓀的夏日饗宴。下午育林實習提早收工了,附近走走,看看植物;晚上,把這一天採的不算多的植物認一認、記一記,學弟妹樹木學實習採回一大袋一大袋植物,更是每晚讓我認到快睡著還捨不得罷手。這些瑣碎的時間,讓我認識的植物越來越多,加上最後兩天與曾老師和坤城學長一起採集,更是受益匪淺。看到自己認識那麼多植物,高興、更高的目標、離夢想似乎越來越近這樣百感交集的情緒,在考完最後一次跑跆,在我胸口久久不散。
我還不想離開,但終須暫別。坐在曾老師車上,一星期的種種一幕幕再次重現,而我,深刻地體會了每一幕的美麗。最令人難忘的是那滿山遍野的植物,還有我們迴盪在山裡的歡笑聲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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