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蓬萊島的魔幻叢林視角 |
離開關子嶺 2 年半,很感恩 2024 年底能再續前緣。「歸夢如春水,悠悠繞故鄉。」,對攀岩依舊炙熱的心帶自己走過千迴百轉,最後終於再回到原鄉。
關子嶺對我來說,是個有份很特殊情感的岩場。
2013-2020 年這 8 個冬季的連假,我幾乎都在這裡度過。從 5.10 爬到 5.12,不只岩壁與路線、那裡的一草一木都有我投擲出的歲月痕跡。
但分手後,關子嶺成為我的禁忌。觸景傷情、沒辦法面對以前的自己、沒有信心回去,我順勢而為地放了無限期長假,離開後就沒想過要再回去。
在關子嶺 10 年,想做的事雖然還沒做到但或許也夠了?人生不只有攀岩,現在我的人生課題是照顧好自己,從失序低谷重回生活正軌。
雖然不再去戶外,但我仍然持續攀岩著。過去攀岩帶著許多的念想與執著,現在攀岩則是撫慰身心。不做多想去爬,累了就回家,如此簡單。
這幾年,理解到活著從來不是理所當然與容易。但在攀岩陪伴下,我從殘破到重新擁有豐沛、豁達和柔軟,逐漸越來越好。
佳玲的溫暖讓我卸下心防與有了很多改變,其中一個就是重回關子嶺。
她很大膽且不厭其煩地約我去關子嶺。對於她毫不避諱的邀請,我完全招架不住、不知該如何回應。擔心辜負她的盛情,也為自己的作繭自縛感到難為情。
一開始,我感到緊張、焦慮,只能逃避與搬出各種理由說服她與自己,我不適合回去。
封鎖的心被佳玲的熱情衝擊著,但跟她聊關子嶺是愉快的。就這樣過了一年多不斷句點她的日子,我心中的螺絲居然漸漸鬆開了。
這段時間我流漣於室內岩場。有次,在 A19 千辛萬苦完攀一條天花板 V4 路線,腦袋忽然轟一聲巨響:這誰出的路線?好像關子嶺野地飛鼠的起攀!
2024 年冬天,我開始規劃要回去關子嶺。重回故地仍讓我焦慮與情怯,最後給了自己一個沒壓力的理由:探訪故友!
即將久違地再出遠門,我下了很大的決心。借了快扣,背上塵封已久、幾條織帶已經斷掉的大背,一大清早搭高鐵到嘉義,再轉公車到仙草埔與昌哥會合。
下了公車,熟悉的仙草埔大街映入眼簾,心中百感交集。
但冷不妨,站牌旁邊貼著一張警世海報,上面寫著「看得破,放得下」。
看著看著,我怔住了。
或許我一直想要擺脫過去,覺得那是讓我痛苦的來源。但,放下又何嘗不是一種執著呢?
昌哥與華蘭是在關子嶺後面幾年認識、很投緣也很照顧我的岩友,我說:「這次的 project 是探望昌家,難度 5.12d,有點難又不會太難」。
兩年半後再見面,壓抑著激動的心情寒暄問候。故友容顏依舊,但當時仍在襁褓中的小胖貓早已活蹦亂跳。這提醒著我,也許真的錯過什麼了吧?
從仙草埔爬上迂迴山路再進到岩場小徑,我敏感地看到了故地的變與不變。除了感慨,更多的是驚喜。
文章目錄
- 離開關子嶺
- 重回故地的契機與伏筆
- 看得破,放得下?
- 變與不變
- 終極岩:曾經的 project 雪山飛狐
- 終極岩:老路線也能有新體悟的小樹
- 蓬萊島:有台時光機的一氣呵成
- 人生如小說
- 謝誌
本文內容為前 4 段,後 5 段請見 重回關子嶺攀岩 (2)
離開關子嶺
| 適合人生低谷時的書《深夜加油站遇見蘇格拉底》 |
2013-2020 年這 8 個冬季的連假,我幾乎都在這裡度過。從 5.10 爬到 5.12,不只岩壁與路線、那裡的一草一木都有我投擲出的歲月痕跡。
但分手後,關子嶺成為我的禁忌。觸景傷情、沒辦法面對以前的自己、沒有信心回去,我順勢而為地放了無限期長假,離開後就沒想過要再回去。
在關子嶺 10 年,想做的事雖然還沒做到但或許也夠了?人生不只有攀岩,現在我的人生課題是照顧好自己,從失序低谷重回生活正軌。
雖然不再去戶外,但我仍然持續攀岩著。過去攀岩帶著許多的念想與執著,現在攀岩則是撫慰身心。不做多想去爬,累了就回家,如此簡單。
這幾年,理解到活著從來不是理所當然與容易。但在攀岩陪伴下,我從殘破到重新擁有豐沛、豁達和柔軟,逐漸越來越好。
重回故地的契機與伏筆
| 佳玲爬集合場 |
2023 年在台東認識了佳玲。同鄉的我們都熱愛攀岩、閱讀與寫作,加上她不在我以前的攀岩生活圈,跟她互動比較沒壓力,我們很快成為很投緣的好友。
佳玲的溫暖讓我卸下心防與有了很多改變,其中一個就是重回關子嶺。
她很大膽且不厭其煩地約我去關子嶺。對於她毫不避諱的邀請,我完全招架不住、不知該如何回應。擔心辜負她的盛情,也為自己的作繭自縛感到難為情。
一開始,我感到緊張、焦慮,只能逃避與搬出各種理由說服她與自己,我不適合回去。
「關子嶺很危險,乖乖待在中和就好了。」
「戶外裝備都一起分手了,再去爬戶外只是徒增感傷和麻煩而已」
隨著身心狀態逐漸恢復,我開始有餘裕思考與關子嶺新的關係,意識到內心深處仍然對故地抱持著期待吧?小心翼翼地深怕再受傷地觀察感受踏出去的每一步,但也慢慢覺得:「就順其自然吧,沒什麼好怕的。」
這段時間我流漣於室內岩場。有次,在 A19 千辛萬苦完攀一條天花板 V4 路線,腦袋忽然轟一聲巨響:這誰出的路線?好像關子嶺野地飛鼠的起攀!
我的內心餘波盪漾,衝動地想回頭跟正在拼 V6 的鄰兵說這個意外的發現。但回過神想到我身在百貨公司的岩場,這裡怎麼會有人理解我的激動呢?
愣愣地看了 A19 野地飛鼠好一陣子,我悠悠地想念起真正的野地飛鼠了。
看得破,放得下?
| 關子嶺的門戶仙草埔大街 |
即將久違地再出遠門,我下了很大的決心。借了快扣,背上塵封已久、幾條織帶已經斷掉的大背,一大清早搭高鐵到嘉義,再轉公車到仙草埔與昌哥會合。
下了公車,熟悉的仙草埔大街映入眼簾,心中百感交集。
但冷不妨,站牌旁邊貼著一張警世海報,上面寫著「看得破,放得下」。
看著看著,我怔住了。
「所有痛苦都是執著造成的吧?該時時警惕自己要看破,要放下?」
「但既在紅塵之中,看得破、放得下又談何容易?」
變與不變
| 關子嶺岩場小徑與飛來石 |
兩年半後再見面,壓抑著激動的心情寒暄問候。故友容顏依舊,但當時仍在襁褓中的小胖貓早已活蹦亂跳。這提醒著我,也許真的錯過什麼了吧?
從仙草埔爬上迂迴山路再進到岩場小徑,我敏感地看到了故地的變與不變。除了感慨,更多的是驚喜。
現在車子不能再開進小徑了。但多走一段路,也多了一份蘊釀與即將揭曉的期待。
在小徑中段,可清楚看到少有人造訪的飛來石岩區。是因周遭森林的開挖使視野更開闊了,也是過去都是搭車進岩場,沒有機會好好端詳一番吧?
我在眾人之後,補捉到前景是背著大背的攀岩者、遠景是飛來石的畫面,這就是 Reel Rock 紀錄片的起手式啦。
而當象草、咬人狗的淺綠夾道轉成山黃麻等大喬木與姑婆芋地被的蔥鬱深綠,就抵達過去的停車場了。左轉走上階梯、這條我踏過無數次的路的盡頭,就是關子嶺門戶岩區終極岩。
還是有著以前的習慣,一到岩場就先抬起頭看看路線上有沒有掛快扣、又或是有誰在爬。同時,心中激動地呼喊了一聲:我真的回家了!
繼續閱讀:重回關子嶺攀岩 (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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