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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9/03/05

《幸福綠皮書》影評:我不夠黑也不夠白,那我到底是誰?

Green Book

幸福綠皮書 (Green Book) 改編自真實故事。1962 年美國終止種族隔離政策前夕,黑人鋼琴家 Don Shirley 欲前往栽植棉花而大量蓄奴、種族歧視仍嚴重的 Deep South (深南部區) 進行演奏。因黑人身份敏感,故聘請了紐約最凶狠的白人保全 Tony 當他的司機兼保鑣。故事就從膚色、身份與性格迥異的 2 人一同踏上旅程展開。

Tony 是個沒受什麼教育的藍領,對黑人的歧視是大環境使然。為了錢,他接受受雇於黑人的工作。Shirley 琴藝高超,在音樂上的一切的努力就是要讓白人認同黑人,但卻也迷失了自我認同。

兩人一開始因成見與價值觀不同而衝突不斷。Tony 不可置信 Shirley 竟然不聽黑人音樂,也不吃炸雞;拘謹與自我要求甚高的 Shirley 也無法接受 Tony 的粗俗和用拳頭解決問題的無腦。

但逐漸地,Tony 被 Shirley 的音樂感染。慢慢地,他感受與理解 Shirley 高傲孤冷外表下的痛苦、矛盾和脆弱。他開始為 Shirley 處處被歧視感到不平,一路幫他化解許多危機。而飽富學養的 Shirley 則指導文筆極差的 Tony 寫家書,讓他老婆收到信時感動到痛哭流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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電影中有好幾幕畫面令人印象深刻。

Tony 丟掉黑人用過的杯子、Shirley 無法買高級西裝、不能用室內廁所、不能在餐廳內同其他白人一起用餐。

更有一幕,Shirley 看到一群黑人在棉花田裡工作,他們疑惑地看著被白人司機載著的 Shirley,Shirley 則面無表情注視著他們。這個沒有任何旁白的幾十秒,我卻有聲音大聲地喊著:我們有著相同的膚色,是什麼讓我們相同,又讓我們不同?我們有著相同的膚色,為什麼我不想和你們相同,又為什麼我找不到跟我相同的人?

Shirley 在被拒絕進入白人餐廳後,Tony 帶他去黑人酒吧。當 Shirley 鼓起勇氣上台演奏鋼琴,全酒吧的黑人也拿起各自的樂器一同狂歡。Shirley 這才發現他追求了那麼多年,原來不接受他的不是別人,是他自己。

在一次因警察刁難導致 Tony 襲警的衝突後,他們被關進監獄,Shirley 動用私人關係才讓他們獲得釋放。Shirley 為自己走後門感到羞恥,Tony 卻認為自己的拳頭和能力不如一個黑人。

幾番爭辯後,Shirley 崩潰地在雨中大喊:「如果我不夠黑,也不夠白,又不夠像男人*,那我到底是誰?」(So if I’m not black enough, and if I’m not white enough, and if I’m not man enough, then tell me Tony, what am I?) 

* Shirley 是同志,所以才會說:我不夠像男人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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Green Book 是當時給黑人使用的友善指南。

劇中 Shirley 的唱片公司拿了一本給 Tony,請他參照帶著 Shirley 去友善黑人的商家與旅館。這本書當時僅能在某一個加油站才買的到,因為只有這家加油站才願意讓黑人加油,顯示美國當時嚴重的種族歧視氛圍。

電影以清淡手法帶過令人悲憤與不忍直視的歷史,但極為強調身處於光譜兩端,種族與身分地位都充滿對比的 Shirley 與 Tony 兩人的互動。

他們有各自的人生哲學與生存之道,一個訴諸暴力,一個堅持尊嚴。但在這趟旅程中,他們都在試著理解對方的過程中,發現另一個從未想過、卻更加寬廣的世界和自己。

故事節奏暢快、角色塑造鮮明,更深入淺出地用幽默詼諧的手法處理沉痛的議題。這麼嚴肅的主題卻做的讓人有笑有淚,真的超好看啊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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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喜歡中文譯名「幸福」兩個字,但一時間也想不到要如何用幾個字來詮釋包容、尊重、改變人心需要勇氣這樣的主題。

最後,整部片最大的 surprise 應該就是,Tony 就是《魔戒》的亞拉岡啦!天啊,怎麼可以一下那麼帥,一下又那麼粗俗?彈耳屎超蝦的,真的是太強了啦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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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文預告片:https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8aX8HYxNxK4

IMDb https://www.imdb.com/title/tt6966692/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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觀後記

看 Green Book 之前,因為沒太多時間做功課,所以我幾乎在不知道劇情之下就進了電影院。想說不要知道太多劇情也好,看靠自己的英文能力能看懂多少。

我是去位於 Makati 的 Power Planet Cinema。正片前的廣告時間,我就發現苗頭不太對,這裡的電影好像沒。有。字。幕。

正片開始,燈燈果然沒有字幕!我花了 3 秒鐘先倒抽一口涼氣後就想:來吧,誰怕誰,姐好歹也練了快三週的英文,哼哼。

我真的非常用力地聽,但真的幾乎聽不懂!全片我清楚聽到的句子就 10 幾句,像是 How are you? Are you doing your homework? You are a good boy!之類的句子。

當下還想這到底是哪國的美語,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?(自己聽力爛還怪人家XD),也忽然覺得被我嫌發音太黏的聽力課錄音其實講的好清楚啊 (沒比較沒有傷害XD)。

雖然我幾乎聽不懂劇中的台詞,但還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、又哭又笑地把這部好看的電影看完。聽不懂英文完全不影響我的觀賞與感動,第一次感受到電影畫面與演員的肢體語言,是完全不需言語的精煉媒介。

來菲律賓快三週,我已經很習慣使用英文這個溝通工具。但出了學校來到電影院,才體認到語言是溝通的基礎,不是探索世界的阻礙。

但是,沒字幕讓我對劇情細節的理解還是多少有所受限,而且聽不出「如果我不夠黑,也不夠白,又不夠像男人,我到底是誰?我只不過是個被桎梏於城堡中的孤魂。」這麼精采的台詞真的是太難過了。之後一定要再看一次有字幕的版本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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