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 年後的街頭

0524 現場

10 年後的街頭，華燈初上，細雨綿綿。

繞去便利商店買了輕便雨衣，我穿過洶湧人潮，走了好久才靠近搭設在濟南路、正在抗議國會改革法案的抗爭舞台。

走著走著，我邊走邊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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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步一步撥開那片被封印的森林，漆黑中，我遇到了 10 年前的自己。

「近鄉情更怯，不敢問自己為什麼回到這裡。我變了好多，有時候覺得好像背棄了自己。」

「這些年你辛苦了，無論如何你還是回來了。那麼曾經改變什麼、不再是什麼，都已經不重要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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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1 - 2014 年的社運時光，好像只是昨天的事。

舞台上，一位位熟悉的朋友陸續開講。堅持在社運工作 10 年，是我做不到的佩服。

這幾年生活天翻地覆、自顧不暇，對什麼人什麼事，似乎都失去了承諾的勇氣。

看著自己離開這裡，也看著很多人離開了我。而在無常中唯一感到平靜的，或許是 40 歲時能驕傲 30 歲曾在街頭揮汗過吧？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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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世界仍暗潮洶湧，願自己都在浪頭」

輔大學生會代表的話，鼓舞了我。

心中那株小苗雖然沒有長成想像中的大樹，但我也從不曾讓他枯萎。

晚上 8 點，現場有 8 萬人。

「我們豪邁的足跡，就是歷史的分際。我們怒吼的歌聲，就是進步的呼聲」

耳際悠悠地響起了交工樂隊的歌聲，歌聲劃破了迷霧，我看見自己一直以來的堅定。雖然經歷風雨後殘破了，但這不減我對這個世界的溫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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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謝 Vince 跟我聊起立法院出事了。若你沒說就先讓更多人知道，我不會回去街頭，也沒有機會與過去的自己對話，甚至找回勇氣。

你的積極，感染了一個選擇遺忘過去的人。而本來就流在她血液裡的使命感，讓這次成了一個起點。

你一直懊惱沒時間聲援。但想說，其實你早已經用了適合的方式參與其中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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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 年，太多事變成以前想不到的樣子。當大家還在沸騰，我已經開始想睡覺，不再是當年能睡在凱道的憤青了。

你說，能去睡凱道是幸福的。是啊，在很多國家，要自由地表達不同意見是不被允許的。

10 年後我再回到街頭，除了是因為沒有人是局外人，也是因為我重新接納了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