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子嶺攀岩五年

second叭咘

來關子嶺攀岩也有五年多了。每年冬天的連假都窩在這個除了岩壁和肌肉男之外，還充滿著飛揚塵土、低海拔動植物、營火、溫泉和烤雞記憶的地方。或許是一去就會待上兩三天的緣故，這種類似爬山的感覺讓我的關子嶺記憶似乎比隔壁的龍洞深刻許多。

在集合場露宿的晚上，看著碩大的月亮從破舊的小屋後方升起，半夢半醒間月亮慢慢地往終極岩移動，我想起了第一次爬山在巴陵停車場露宿的心情，那時我興奮地看著星星看了好久都睡不著。這幾年少去山裡了，但這些類似山裡的情境總是讓我分外地自在開懷。

好幾個從終極岩下醒來的早晨，我用手遮著刺眼的陽光，吃著早餐看著路線。一年之中來這裡的時間不多，能爬的次數也有限，但只要是爬過的路線，不論有沒有爬完，都能讓我想個好幾天、好幾個月。夏天來臨，冬天的記憶慢慢淡去，下一個冬天我還記得什麼呢？

有時會不解地看著終極岩想：為何這片不大的岩壁會讓我一再回來？因為回到這裡就會看到平時不易察覺的自我改變吧。猶豫的我在岩壁上慢慢學會了果決，沒自信的我在岩壁上漸漸知道自己可以。在往返這一方天地間，我也解開了很多縈繞心頭許久的自我質疑。或許這就是「姊爬的不是岩壁，是一條來時路」吧。

這段時間我總質疑自己為了級數目標而目光越來越如豆，但我也想起「路線限制了身體，卻讓心靈更自由」這句話。我因為目標路線不斷磨練身體，也同時在開闊自己的心。總有一天我會離路線遠去，但相信更自由的心能帶領著我探索更多、更大的岩壁世界。